—莫仔

独一份儿

【何尚】《十七岁》五十七

——坐单杠上的忧郁少年九华哥一转头,呀哈,这不那谁吗,这不华哥他男朋友吗。




华哥这周没去找尚九熙,他扭个脚腕子在家这两天恨不能床都不下了,用他妈的话来形容就是这两天马上就咽气儿的那种。

华哥不是不想动,华哥是真没心情动。

两天没和对象聊天这种事儿放华哥身上,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,其实也不是没聊,就是他突然之间好像不知道和尚九熙聊点什么,两个人之间蓦然就横了一墙的感觉,每天都是华哥问他吃了吗,干啥呢,睡觉了吗,这几句来回循环。

像之前,华哥还能和他熙熙耍个流氓,但是这两天华哥耍流氓的心思都没有了,心里装着事儿,和,心里装着和熙熙干点事儿的感觉完全不一样,华哥索性收了手机直接先不聊了,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找尚九熙,他的熙熙也就再没找过他,华哥坐床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,听说这样眼泪不会流出来…




华哥从早晨憋到下午到底还是没憋住,给尚九熙发了条消息问他去学校了吗,过三分钟拿起来看一眼,没回,等他收拾完东西再拿起来看一眼,还是没回,气的华哥掐着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手机点了点头,行,尚九熙,你等哥回学校再整你。

华哥到宿舍的时候尚九熙果然没来,他把东西扔橱子里,坐宿舍床板上喷了点云南白药,扭伤的那块在家养了这两天差不多都快养好了,就是蹦跳的时候还稍微有点疼,华哥近期只能先把篮球放一放了。

何九华在里面等了一会,等到马上就快上晚自习了,尚九熙还没来,华哥坐床板上转着手机不住的纳闷,怎么这个点儿了尚九熙还不来,不会是,曹鹤阳又赶去他家里找他麻烦了?华哥这么一想就坐不住了,他从宿舍里出来去了教学楼,想着给尚九熙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。




“呦~功臣来啦。”何九华还没进门就听见孙九芳在教室里喊出了声,华哥扭过头站走廊里冲着走廊墙壁笑了笑,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推开教室门是怎么回事儿,“快快,列队列队,”班长招呼班里那几个能闹的,闹得欢的站门口依次列队。

华哥刚一推门里边就听里边儿整齐但是划一的掌声,他倚着门框先看了看他俩的位置,没有尚九熙,而后才收回目光带着笑看着眼前的这群损色。

号称华哥头号粉丝的芳哥带领他们一鼓掌,啪啪啪!“华哥华哥你最强!”

芳哥带领他们二鼓掌,啪啪啪!“华哥华哥你最棒!”

“行了吧,都拍不齐,一群舔狗。”何九华进了班后推了孙九芳的脑袋一把,芳哥说我们哥几个盼着你康复的心那是天地可鉴,你骂我们舔狗是怎么个意思,看不起芳哥?




何九华聚门口和他们聊了一会,当时六班所有同学都是亲眼看见何九华硬生生摔地板上的,刘筱亭那时候就看出何九华摔得不轻,他还担心何九华能摔的踝骨骨裂,华哥扶着他肩膀蹬了蹬腿:“没事儿,养两天了都,就一普通扭伤。”

“那你这意思,明天跑操也没事儿咯?”芳哥歪着脖子冲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华哥喊。

“我这脚腕子愈合得分场合,它打篮球愈合的就快,跑操就不行。”华哥坐座位上低头翻着自己的桌洞大声回答着班长的问题,听的芳哥撇了撇嘴,就是不想跑操呗,嗨,谁让人华哥是为校争光呢。




华哥从座位上一直坐到晚自习下课,除了偶尔下课出去上个厕所外,他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俩的座位等着尚九熙来,下了第一节晚自习尚九熙还没来华哥就不奢望了,华哥手撑着头无比惆怅的看着身旁的空位儿,请假了?还是真有事儿?怎么都不知道和你男朋友报备一声呢。

“华哥,人熙熙今晚上没来啊,滚回你老根据地吧?”放学前儿孙九芳收拾着书扭头问何九华,他宿舍里一个樊霄堂,一个何九华,自打跑了就再也没回去过,芳哥之前头还挺小的,真挺小的,但是自从为他俩找各种理由搪塞执勤的开始,芳哥头就日益变大,且一发不可收拾。

“不回!”何九华干净利索的断了孙九芳的念想,不回,华哥就是独守空床也不回宿舍。



华哥躺床上手里拿着手机,在栏杆上搭着根腿在那晃阿晃阿晃,外边儿响起了熄灯号的时候华哥到底忍不住给尚九熙打了个电话。

“喂。”尚九熙的声音一出来华哥立马收了腿坐了起来,“你,还没睡阿。”华哥害怕楼姨来查,麻利翻下床来关上了宿舍里的灯,在一片黑里他听见尚九熙在那边儿低低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今儿怎么没来阿。”华哥坐旁边凳子上,轻声细语的问道,尚九熙可能现在心情不太好,刚他一张嘴何九华就听出来了。

“有点…”尚九熙说了两个字儿后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哑,何九华听他使劲儿咳了两声后才把那句话说完,“有点事儿。”

“阿,”何九华应了一声,“曹鹤阳,他没再去找你吧?”抛开其他问题先不说,他家小孩受了欺负不还手这个事儿他是比较介怀的,他不知道尚九熙是不是确实是因为心中有愧才不还手,反正无论是何原因,他知道尚九熙都是吃亏的那一方。

“没有。”尚九熙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一块方砖说道,爷爷奶奶已经睡了,此刻只有他自己坐在小院儿里,春凉如水的夜晚,适合整理心事儿。




“那你明天来吗?”何九华听出他情绪不高,可是他在这边儿捧着手机舍不得挂断电话,挂断电话后这么大的宿舍里就他一个人儿了,他恨不得再磨尚九熙一会儿,也不至于自己面对这漫漫长夜。

“嗯,”尚九熙舒了一口气,顿了顿又说道:“有点累了。”

“睡,睡睡睡,这就睡,挂电话吧,”华哥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往床边儿走着,可是往床上爬着爬着,华哥又小声的跟了句:“或者,不挂也行。”

那边儿尚九熙没再说话,可是也没挂电话,何九华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儿,扯过被子来给自己盖上,随后看着自己耳边的手机小声的说了句晚安。




但是仅仅只是晚,两个人都没有安。

华哥在暗夜里撑起身子看着旁边儿的手机,“尚九熙,你,是在哭吗?”华哥不太确定的问道。他好像听到电话那边儿有点隐隐约约的哽咽声,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他打电话的缘故,那声音被压在喉咙里,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。

“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,你,我这就去找你。”华哥说着从床边儿的栏杆上抓过自己的卫衣套头上,随后华哥拿起手机正准备和尚九熙说让他等他一会,发现那边儿已经挂了电话。

别来。

何九华看着屏幕上尚九熙给他发的这两个字儿坐床上出神,他卫衣都已经穿身上了,他甚至都想好了,他要从一楼的洗衣服里翻墙出去,能打着车最好,打不着他跑也能跑到岳沂庄,可是尚九熙这两个字儿让他却步,让他刚刚充血的脑子冷静了下来。




我已经做好了陪你对抗这个世界的准备,可是我却鼓不起一丝勇气来违背你的决定。

这个世界已经让你不开心了,我总不能也让你不开心吧,华哥如是想着,谈的这个恋爱大概怂就怂在这里。

“为啥呢,明明都扛不住了。”华哥又躺了回去,翻过身对着手机轻轻的嘟囔,华哥不像之前那些和他谈恋爱的小女生一样,他态度一敷衍她们就动不动的和他吵架,动不动就哭,他烦,所以他不会再用这种方式去对尚九熙,但是那么喜欢的人,这么重要的事儿一句话都不跟他说,华哥说不难过是假的。




难过的华哥抓着枕头边儿的手机睡了过去,找不着心爱娃娃的小孩是睡不熟的,睡得迷迷瞪瞪的华哥三番四次的想动动胳膊去揽旁边儿的人,以前华哥的手伸过去都能碰到些温热的,让他揽在怀里特别安心的一些个东西,可是今晚他次次伸手,次次落空。




“何九华,你歪着个豆芽脖子的,你不看黑板,老往外边儿看什么东西。”物理老头从讲台上冲他扔了个粉笔头,吓的正在望着窗外的华哥一激灵,抓紧低下头开始翻书,翻着翻着他就开始走神。这上午第二节都快下课了,都要去跑操了,校门口仍然不见他熙熙的身影,到底干嘛去了呢。

“嘿~内留守儿童,我们跑操去了阿。”孙九芳拉着校服上的拉链冲扒着窗台往外看的何九华说道,华哥从校服口袋里摸出老孙昨晚上给他写的假条交给孙九芳,校学生会来查人数的时候孙九芳还得把这玩意儿给他们看呢。

等孙九芳他们这几块料走了之后班里就只剩了何九华一人儿,华哥从桌洞里摸出手机塞袖子里,他又往校门口扒着眼看了看,依旧没来,华哥想了想还是打了通电话。




“哎奶奶,是我阿,九华。哎我下周去看您和爷爷,我下周肯定去。”奶奶在电话那边儿不住的埋怨他,问他这几周怎么都不来了,其实这一刻华哥还是特开心的,听着耳边老人絮絮叨叨的埋怨,就像自己亲爷爷亲奶奶一样。

“奶,尚九熙他来上学了吗?”华哥翘起根腿抵着桌子轻问出声。

“走了阿,一大早背着书包就去了,还没到呢?”奶奶疑惑的声音一出来,华哥跟着更疑惑了,按奶奶这么说,他不早就该到学校吗,尚九熙这个不让人省心的,又跑哪儿去了。

“阿,应该快到了吧…”华哥害怕再引的两位老人担心,勉强笑着出声安慰他奶,“你看看日历,看今儿是什么日子。”何九华听见奶奶拿着手机,跟那边儿的爷爷说着话,他瞒不住他奶,奶奶一听何九华刚说的就不是实话,她像猛然想起什么一样,让爷爷去翻日历。




“今儿,”华哥从袖子里掏出手机,按亮了屏幕看了看,“今儿春至啊,三月二十了。”何九华又把手机塞袖子里,和那边儿的奶奶出声说了一句,尚九熙没来和今儿什么日子有什么关系。

一听他说话,奶奶在那边儿沉默了。

“他,是不是去哪儿了。”华哥像是猛地知道了什么,这个日子对尚九熙来说是不是挺重要的。

“华啊,奶奶,哎。”何九华听见奶奶沉默半晌后从电话那头说道,他对尚九熙如何,尚九熙他奶奶实打实的都看在眼里,如今他把电话都打家里来了,老人瞒他不是,不瞒他也不是。

何九华蹭一声站起身形:“您就告诉我吧,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找他切。”华哥这时候真有点儿坐不住了,动身就要和老孙去请假。




“九华啊,”奶奶在那边儿猛的一声叫住了他的身形,“九华咱不去,你听奶奶话哈,咱不去找他,咱不去啊。”奶奶像是听见了他那边儿的动静,有点着急的哄着他说着,华哥叹了口气,从鼻腔里深吸了口气儿随后和奶奶说道:“奶,我听您的,我不去,但您,您最起码得,得让我知道他的行踪阿,我要不然我就老担心。”华哥这句话说的掬了一把辛酸泪,但他还是坐回了座位上,看着窗外的春色又叹了口气,好容易谈个恋爱,谈着谈着经常失踪你说这像话吗。

“他去的墓园。”奶奶到底还是没拧过何九华,“就西郊那个墓园。”

“是…吗?”华哥闭了闭眼,试探着问出了一句。




挂了电话的华哥头抵着桌沿儿,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嘴里轻轻的呼着气儿,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在想什么,脑子里现在乱成一糟,他刚知道了一个,竹马与竹马的故事。

他说尚九熙为什么跳舞那么好,为什么他画画也好,他说为什么他这么追问尚九熙,尚九熙也不愿意告诉他。

尚九熙与齐格飞的世界,他不想让何九华挤进去。




操场上的同学们跑完操都回了自己教室,走廊里响起了一片招呼同伴上厕所或者去打水的声音,华哥抬起了身子,撑着头看着窗外,有点烦心里,但是还不能说。

齐格飞凭什么小时候能碰到尚九熙,他就碰不到呢。

跑操回来的同学涌进了教室,嬉闹吵嚷的声音一阵阵的传进了何九华耳朵,华哥有点郁闷的把头埋在臂弯里,周树人那句真是名言,果然悲观并不相通,华哥只觉得他们吵闹。

吵闹了一个课间都没消停下来,这边儿都快打了铃准备开始上课了,那边儿孙九芳和刘筱亭还一个劲儿的闹着喊着要开风扇,张九泰说刘筱亭,这才开春三月里开什么风扇呢你,有毛…

“别吵了!”华哥坐凳子上直起身子,踩着桌子沿儿猛然在后边儿喊了一声,他这一声喊的班里同学都扭头去看他,之前何九华在教室后边儿,险少有出声的时候,而且还是这么不耐烦的语气,他这话一出口班里的嗡嗡声瞬间消失了一些。

“就开一会,一小会还不行吗?”

“我是班长,班长说不让开就…”

前边儿刘筱亭和孙九芳没听见他这句话,俩人还一个劲儿的在那里争执起来没完,一个就非得要开一会儿风扇,另一个就挡开关面前非不让他开。




华哥咬着牙,腿勾在桌子横梁猛地往后一仰身子,从扫帚堆儿里拿过个扫把,嘭一声抡在桌面儿上,扫帚经受这么一暴击,在何九华手心儿里都快散架了,华哥手里紧紧攥着快散架的扫帚,眼睛瞪着教室前边儿俩人:“我说别吵了,听不见吗。”

“不吵…不吵就不吵呗…”刘筱亭看了他一眼,往后撤了撤身子,坐在自己座位上时还回头看了何九华一眼。

“不吵…就不吵了吧…”班长畏缩着也起身离开了那开关,小声嘟囔着回到了自己座位上,“把你腿拿咯!”孙九芳小声的去扒拉郭霄汉挡在他进出座位必经之路上的腿。

华哥在班里的一片静默中把散了架的扫帚扔进了垃圾桶,抬头时他发现他前桌,还有孙九芳刘筱亭,还有前边儿很多同学,都回头看着他,眼神里不无担心,何九华扭过脸眨了眨眼睛,随后从胸腔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,微微低了头说句:“不好意思阿,刚没憋住,快上课了。”




“哎呦,熙哥快来吧,看他这个劲儿,班里扫帚不够他霍霍的啊。”孙九芳看了何九华一会,扭过头颇为痛苦的使劲儿闭着眼和身旁的郭霄汉抱怨着,以前他华哥有同桌的时候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,熙哥一走他身上封印和解除了一样,时不时来这么一下真容易给芳哥吓出个心肌梗塞啊。

尚九熙是快上晚自习的时候来的,他从西郊墓园里一路蹬着车子连休息一会儿都没有,直接马不停蹄的赶学校里来了。

熙哥推开教室门的时候吵闹的班里骤然平静下来,那几个下位找别人玩儿的,听见门那有动静,连想也没想第一反应就是抓紧蹿回自己位儿上,一看来人是尚九熙,蹿出去半边的身影又稳稳的坐了回去,嘴里心有余悸的嘟囔着:“嗨,我以为老孙呢,吓我一跳…”




在班里的吵闹声里,尚九熙喘着气偏头看了一眼他俩的位置,都快上第一节晚自习了,何九华竟然没在座位上,尚九熙迈步向他俩的位置走过去,又骑车又爬楼的,把熙哥累够呛了。

华哥桌上摊开本儿物理,尚九熙把书包塞桌洞里待稍稍喘匀了那口气儿,抬起头看了看黑板上的课表,物理是上午第二节上的阿,一天又没听课吧这是。

“哎呦我,尚哥,您可回来了,你见天儿都干嘛去了,华哥都彪了今天都。”班长刚打水回来看见尚九熙正坐他位儿上,提溜着水瓶一溜就冲他小跑了过来,坐华哥位置上和他小声诉苦。

“怎么了他。”尚九熙冲何九华的位置上努了努嘴,不就差不多一天没露面吗,怎么还就彪了。

“你看看去吧,那垃圾桶里还扫帚的残骸呢。”芳哥喝了口水,被烫的边哆嗦边说着,尚九熙撑着桌子转过身看了一眼,回过头来看着孙九芳就笑了:“抽你抽的?”

“什么呀,不…哎也差不多吧,反正你看看去吧,反正华哥今天有点狂我觉得。”班长回头看了看表,马上快上课了,“你看看他去哈,”班长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,端着水杯溜回了自己座位上。




有点忧郁又有点狂的华哥此刻正坐在操场的单杠上正晃着腿,重温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感觉,华哥想,要这时候嘴里有个草芽儿多好呢,他感觉就以他目前这个心里感受,他绝对能把一个忧郁的青春期少年演到淋漓尽致。

“以前怎么没发现学校这景儿还挺好看。”华哥自己看着隐在天边儿的一抹晚霞,边晃着在单杠底下那根腿边嘟囔着,他以前哪正儿八经的看过学校里的天阿,见天儿来了就在球场上打球,打完就撤,像这么静下心来慢慢的,仔细赏景儿的时候少之又少。操场上都没有人了,就只剩不远处的篮球场上还有几个和华哥这样的忧郁少年,赶着上课前这点儿无比紧张的时间想着再投一个球,再多从外边儿耍一会儿。




华哥挑着眼看了他们挺长时间,随后从他们身上收回了目光,坐单杠上时间久了,腰后边儿微微有点酸,华哥伸直了胳膊抻了抻,在这个微微起了点晚风的傍晚,坐在操场的单杠上慢悠悠的晃着腿,听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教学楼里传来上课前的吵闹声,不得不感叹春天真是个温柔又多情的季节。

尚九熙的腿踏上塑胶跑道的那一刻突然软了一下,他已经奔波了一天,当他看见坐在单杠上那个身影的时候,脑海里突然迸出个声音告诉他:你看见他了吗,你看见他了,你就可以稍微歇歇了。仿若如鲸向海,似鸟投林。

坐单杠上的忧郁少年一转头,呀哈,这不那谁吗,这不华哥他男朋友吗。

华哥他男朋友带着笑冲他走过去的时候,华哥低头使劲儿捏了捏自己身子下的单杠,华哥对自己说能不能有点魄力,这个人对你一笑,你觉得身边的景不好看了没事儿,但是你千万不能怂阿!




尚九熙走过去趴单杠上抬起脸来和他对视了一会儿,他没催促他回去上课,而是也仰着头同他一起看天边那抹即将消逝的晚霞,不多时两个人,成了他看景,华哥低下头来看他,何九华看着尚九熙裸露在外的一段白皙的脖颈,他再顺着往下看去,少年笔直的脊梁掩藏在了蓝色的校服里,尚九熙在他眼里,亦是风景。

“干嘛去了。”华哥此刻低着头问他,压的喉咙说出来的话也不那么响亮,低低哑哑的散在周围的晚风里。

“去看了个人。”尚九熙看着单杠上一处生锈的地方说道,他还是不打算告诉何九华。

他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何九华。

所以当何九华问出“看的齐格飞吗?”时,尚九熙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盯着他,他没和何九华说过,知道他与齐格飞有关系的人就只有附中里那几个,他不知道眼前的何九华是怎么知道的。



——不光华哥忧郁了,没存稿的呆毛哥都忧郁了🤕

今天你说好爱《十七岁》里的少年,莫仔希望你喜欢的少年,所遇你也皆是柔情。今天在表白墙上表白莫仔的那个小孩,你接收到呆毛哥的表白了吗❤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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